第20章 (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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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不是陸嘉應第一次進錄音棚, 但是的確是她首次開唱。以前自己的單曲小樣出來的時候, 她也會跟著海成大叔一起來聽一聽。可是, 自己聽跟自己唱,完全是兩碼事。幸好,嘉應的嗓音條件跟她的音樂天賦一樣好。
加上這首歌的詞曲都是她創作的,應該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情感。不由自主的, 陸嘉應進入了狀態,她的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天賽車的畫面。每一次驚心動魄、每一次驟然深吸的空氣,仿佛就在身邊。
錄音老師對著海成大叔豎起了大拇指, 這個聲音, 超級讚!然後, 陸嘉應聲音間隙,海成的B-BOX接上。兩相配合之下, 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。至少, 錄音老師已經聽起了雞皮疙瘩。
對於他這種常年工作在錄音棚的人,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聲音, 一年也不會超出三個。
他聽過無數的樂曲,或高昂、或低吟。這一首歌,直擊心靈,讓他仿佛回到了青春飛揚的少年時期。那種敢與日月爭光輝的勇氣和決心;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;那種壓抑與不甘的釋放。一個字, 爽!
他敢打賭, 這首歌絕對是新歌榜榜首,毫無疑問。嘉應和海成大叔都全身心的投入了這首歌曲的錄制中,一次又一次, 他們總能在錄音中發現瑕疵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。然而,外面已經鬧翻天了!
門口的助理快要哭出來了,怎麽辦?難道要進去打擾他們?
“我們要見影子!讓影子出來!”
“就是,就是。影子!影子!影子!”
“身為粉絲,我們有權利要求見她。既然她在公司裏面,為什麽不讓她出來見見我們?”
“影子,無論你長什麽樣,我們都支持你!你出來見見我們,好嗎?”
……
說白了,大多數的粉絲還是不相信微博上的照片。之所以堵在鳳凰娛樂門口,還是為了讓公司給他們一個交代,讓他們知道微博上的照片,究竟是不是影子本人。
海彥宏也就是海成的父親,鳳凰娛樂的老總,在這個時候,站了出來。陸嘉應這個孩子,他是見過的。可以稱得上音樂天才!當初兒子發現了這顆明珠,將她捧了起來。現在看來,她不僅是顆明珠,還是一顆搖錢樹。
其實,眼前的事情也不算是壞事。利用好了,還會將影子的名氣擴大好幾倍。海彥宏最擅長的就是危機公關,不然也不會將鳳凰娛樂經營得這麽有聲有色。雖然剛才在辦公室氣急敗壞的罵了一通,到底這件事從壞的局面轉變成好的局面,關鍵還得由他來處理。
“各位,請大家冷靜一下。我是鳳凰娛樂的海彥宏。首先,我非常感謝大家對影子的喜歡和支持。不僅是你們,連我也非常喜歡影子。其次,我來解答一下大家的疑惑。你們看,這是你們在網上看到的影子嗎?”
海彥宏將自己身後的中年婦女讓了出來。就在這一刻,大門口的粉絲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。對的,對的,這個人就是微博上所說的影子。事實真的像網上說的那般嗎?
“影子!影子!影子!”
門口的喧囂聲,幾乎讓門衛和保安控制不住大家想要湧進來的趨勢。
“好了,請大家安靜,安靜!”海彥宏不得不提高聲音,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。
“下面,請這位女士跟大家說一說,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吧?”海彥宏的聲音,讓門口的粉絲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。他們非常好奇,影子究竟是不是她?
“大家好,我叫李廣珍,我是鳳凰娛樂主持人王子涵的母親。這是我的身份證。如果你們不相信,站在我旁邊的就是我的女兒,你們看看,我們一看就是母女倆吧?明天是我女兒的生日,我好不容易托人找到鳳凰娛樂錄音室,想要錄制一首歌《影子》送給我的女兒。”
說到這裏,李廣珍轉頭慈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。
“本來,這是一件秘密的禮物。卻被有心人聽成了我就是影子,而且散播出來了。這讓我不得不提前曝光了我精心準備的禮物,還造成了大家的誤解。如果讓你們失望了,我表示抱歉。我不是你們喜歡的影子,這是一場誤會。”
這一段對話,被鳳凰娛樂以直播的形式,第一時間上傳到了網絡之上。那些喜歡影子的人,一下子平息了躁動。原來照片上的人,的確不是影子。這些大V們,也真是太讓人失望了!
於是,被戲弄了的粉絲們,將矛頭紛紛對準大V們。一時之間,影子成了熱搜榜排名第一,而且似乎熱度持續上升,沒有下降的趨勢。
“海總,就算她不是影子,你能告訴我們,今天真的是影子在錄制新歌嗎?”門口的粉絲並沒有放棄,她們的目的非常簡單。就是看看影子而已,她們喜歡了影子這麽久,這個要求不過分吧?
錄音棚裏面,《逆風》終於完成了錄制。陸嘉應整個人也精疲力盡了,錄制歌曲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。她癱坐在椅子上,一動也不想動。思緒,似乎還沈溺在歌曲之中。
“海哥,你們錄制好了嗎?”小助理實在是等不及了,悄悄的打開錄音棚的大門進來了。
“小阮,有事嗎?我們剛剛錄完。”海成好奇的看了過去。小阮不像是這麽不懂事的人,難道外面出什麽事了?
“海哥,不好了。”等小阮將外面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之後,海成和陸嘉應都呆住了。誰知道,就是她們錄音的這段時間,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。
陸嘉應看向海成,這件事應該怎麽辦才好?
“小阮,你帶著影子先躲到地下室我的車上。其餘事情交給我!”海成表情嚴肅,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找他的麻煩。呵呵,既然對方先挑釁的,就別怪他不客氣。
“海成大叔,會不會很麻煩?”陸嘉應不放心的問道。這件事,應該不好處理吧?
“嘉應,你要相信我。”
陸嘉應跟著小阮走了,她沒有想到,只是一次錄音,就牽扯出這麽多事情。坐到海成大叔的車上,陸嘉應掏出手機,才知道這一次事情真的是弄大了。
鳳凰娛樂門口,還沒等海彥成回答粉絲的問題,海成走了出來。他的出現,引起了門口粉絲的一陣激動。要知道,海成可是影子的經紀人,在場,只有他沒有理由說不知道影子的信息。
“在我說話之前,我想請大家聽一首歌。”海成一個響指,他後面的團隊表示一切OK。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,粉絲們自覺的安靜了下來。
現在正在播放的,就是剛才新鮮出爐的《逆風》。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,全場安靜了。
風的味道,你知道嗎?
或許如同箭頭一般的突破,有點淡淡的疼痛。
左手畫圈,揮灑自如。
右手握拳,分秒必爭。
每一次加速,伴隨著鼓點般的心跳。
每一次轉彎,都像是一場華麗的舞蹈。
每一次跳躍,帶著必勝的勇氣和力量。
……
地下室,小阮崇拜的看著陸嘉應。這首歌真的太好聽了,她非常非常喜歡。本來就是影子的粉絲,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偶像,她手心都出汗了。好緊張,好激動,感覺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
拿出自己的筆記本,小阮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影子,我是你的鐵粉。可以幫我簽個名嗎?”
陸嘉應還不能很好的適應這個角色,她楞了一下,然後微笑著接過了筆記本。看得出來,這是小阮日常工作的筆記本,並不是專門準備的。也是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機會跟偶像單獨相處。
“小阮姐,不用客氣。多謝你和海成大叔對我的維護。”陸嘉應簽下自己的大名,這是她送出去的第一個簽名。不僅是對於小阮來說有特別的意義,就是對陸嘉應自己,也是有不小的影響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寫的歌曲會這麽受歡迎。她有點受寵若驚,還有點不安。自己能夠當得起粉絲的這份信任和喜歡嗎?第一次,她開始懷疑自己。
海彥宏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,好樣的!沒看見粉絲的情緒已經緩和了嗎?他同樣不讚成陸嘉應這個時候出現在臺前。她還是一顆小樹苗,如果因為過早出現在大眾面前而迷失自我的話,那就可惜了。
按照他的想法來說,像陸嘉應這樣有音樂天賦的人,說是百萬挑一也不過分。海彥宏雖然愛錢,他更加惜才。身處娛樂圈這個大染缸,創作人受到外界的影響太大了。
單曲循環了三遍,大家都還意猶未盡。這個時候,海成再次站了出來。
“首先,我要聲明一點,我也是影子的忠實粉絲。以下的話,我都是站在一個鐵粉的立場說的。我喜歡影子和她的音樂,我希望她能夠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、更多的故事。更為重要的一點,我尊重影子的選擇。她不出現在大家面前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你們能夠理解嗎?”
這些話,海成發自肺腑。當初第一次看到那個還有點營養不良的女孩子的時候,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的震撼和鼻酸。陸嘉應,這個讓他費盡心思維護的女孩子,一定值得最好的呵護。
在海成保證從明天起,各大網站可以免費下載《逆風》之後,粉絲們自發的有組織的離開了。這一趟,她們沒有白來!海成說得對,愛她就要尊重她,更要保護她!
這一次鳳凰娛樂的直播視頻,毫無疑問,整整一個星期,占據著微博的熱搜頭條。那些尚且不認識、沒聽過影子歌曲的人,都被這首《逆風》所打動。
好些人,他們不追星,也不關註娛樂消息。但是,這首影子的新歌,確確實實的唱進了他們的內心深處。中年人緬懷自己的青春,青年人感悟自己的當下,而少年渴望著這份掙脫束縛的勇氣和力量。
“表哥,你這麽英明神武,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照片中的人不是影子?害我扼腕嘆息了好久。”劉越對著電話抱怨道。他花了好大的決心,才堅定了就算是影子是照片中的中年婦女,他也要繼續做她的鐵粉。
“呵呵,你自己不會分析,現在倒是來埋怨我了?”常晟從書桌旁站了起來,他看著櫃子裏自己收集的和影子有關的信息。和影子有關的新聞、影子創作的歌曲、凡是提到影子的雜志,堆了滿滿一櫃子。
他對她如此熟悉,怎麽可能看錯。她是他的精神支柱啊!
“好吧,算我笨,或許我真的不夠了解影子。不過,表哥,她的新歌真好聽。聽了她的聲音,我敢打賭,她絕對不超過25歲。這麽一想,我的影子說不定跟我同齡呀?她就是我的女神!”
劉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發生在鳳凰娛樂門口的視頻。逆風真的超級好聽,明天一早,他一定要把逆風下載下來,然後設置成自己手機播放器的單曲循環。
常晟掛掉劉越的電話。原來你真的是個女人!他撫摸著自己買回來的影子創作的歌曲唱片,真的好想有機會見見你。如果,你還不打算露面,沒關系,我等你!
“啊,你們看,她真的不是影子!”魏巍她們幾個人都來到了朱夢琪家裏,這麽大的事情,她們怎麽能不關註。這個時候,她們正看著電腦裏面的直播視頻。李廣珍當場承認,她不是影子。
“看吧,這是王子涵的微博,她還發過她們的全家福。聽說,她母親是一個會計。她怎麽可能是影子,那些炒作的人也太可惡了。竟然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。”吳丹用手機翻出王子涵的微博,展示了她們家的全家福。
“噓,你們聽!”朱夢琪聽到視頻裏傳來的歌聲,耳朵都豎了起來。錯不了,這肯定是影子的聲音。原來,她是個女生!
幾個女孩子激動的抱在了一起,不僅僅是因為聽到了影子的新歌。她的聲音,還在訴說著一個不屈的靈魂。影子真的是她,而不是他!
孫媽媽知道了影子的消息,高興得在屋子裏打轉。不行,她一定要找一個人分享這個好消息。要是不說出來,她會憋壞的。於是,孫媽媽激動地推開了兒子的健身房大門。
“小義義,媽媽要給你聽一首歌。我覺得,它是為你量身打造的。”孫媽媽舉起手中的手機,網上已經有人單獨將視頻中影子的新歌《逆風》摘了出來。雖然音質不夠好,可是仍然擋不住它強大的震懾力。
孫義博放下手中的啞鈴,不用說,肯定是跟影子有關的信息。只有影子,才會讓自己媽媽如此激動。
音樂在空曠的健身房響了起來,這個空間給予了它足夠的共鳴聲。當一個清亮的女聲出來的時候,孫義博楞住了。這個聲音有點熟悉,他好像在哪裏聽到過。
歌詞搭配著旋律,只有兩個字,完美!孫義博不自覺的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的賽車,空氣中,似乎還彌漫著茉莉花的香味,這是陸嘉應身上的味道。這首歌,仿佛為他量身打造。他喜歡裏面的歌詞,也喜歡這個曲調。搭配著B-BOX,讓人百聽不厭。
不知不覺,歌曲已經循環了三遍。
“臭小子!好聽吧?不會嘲笑媽媽是影子的粉絲了?”孫媽媽拍了拍傻兒子的肩膀,好小子,個頭也長得太快了。
“怎麽會,媽媽,我從來都是支持你的任何行為和決定。”孫義博暗自記下了歌名,一定要把它下載到自己手機上,太好聽了!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就是這首歌曲的主人翁。
“好啦,媽媽不打擾你鍛煉了。我們剛才成立了影子粉絲團,我可是團長,我要忙去了。”
孫義博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媽媽,她是名副其實的潮媽。也不知道自己老爸這麽嚴肅的軍人,怎麽會跟老媽走到了一起?哎,緣分真是奇妙!
這一天中午,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視頻面前喜極而泣。這場微博的風波,在鳳凰娛樂的直播視頻之後,漸漸平息了下去。
幾個大V的人氣一落千丈,每天都有人在他們的微博下指責他們。但是,他們都默不作聲。影子的粉絲真是太可怕了。最可怕的是,那個叫溫蘭心的女人,將所有的矛頭,都拋給了他們!
香格裏拉別墅,溫蘭心第一次摔了自己面前的茶杯。什麽東西!這些大V們竟然敢反咬她一口。雖然他們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,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。但是露出的線索,已經讓好些人摸到了她的微博下面。
更可氣的是,這件事,不僅沒有曝光影子,反而讓她的名氣直線上升。她的新劇宣傳完全泡湯了!這個結果,她一點也不接受。憑什麽觀眾這麽賣影子的面子?憑什麽連公司都如此維護影子?
看了鳳凰娛樂直播的視頻,溫蘭心直覺,影子在公司高層裏面一定有人。不然,不可能鳳凰娛樂的皇上和太子爺會站出來為影子說話。要知道,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。
有的人就是這樣,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。如果事情不順利了,那一定是攔路虎的錯。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憑什麽事事占先?
“蘭姐,糟了,公司查到了我的身上,怎麽辦?”溫蘭心還沒有從憤怒的情緒中緩解過來,就接到了自己助理的電話。
真是沒用!這點風浪都承受不起。看來,自己是時候換一個助理了。溫蘭心沒有回答,直接掛斷了電話,然後將其拉黑。就讓這個棄子來替自己背鍋吧,發揮一下她最後的光和熱。
啪啪啪,溫蘭心一個電話撥了出去。一陣撒嬌賣萌之後,她手指纏繞著自己的卷發,嬌滴滴的說道:“王董,您不知道,我可冤枉了。剛才我才得知,我的助理竟然瞞著我出賣公司的信息。天啦,我怎麽也沒有想到,自己身邊竟然待著這麽一個心懷不軌之人。”
“嗯,是的,您果然英明。她就是被那些大V們用錢收買了。王董,我好害怕。要是她出面的時候,打著我的名義,這可怎麽辦才好。您知道的,我從來不關心這些八卦的事情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您最好了。嗯嘛,送您一枚香吻。”
溫蘭心可憐的助理替她擔下了所有的責任。可是,這其中的關節,瞞不了海成。他說過,誰都不可以欺負陸嘉應。溫蘭心既然敢出手對付嘉應,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。
影子的新歌在網上掀起了一股熱潮。然而,溫蘭心卻發現,上一次跟自己還交談甚歡的周導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。直到網上公布了周導最新電影的女主角,她才知道,自己被棄角了。而且,原本通告不斷、廣告接到手軟的她發現自己最近竟然無事可做了。
如果直到現在,她都還不知道自己被雪藏的話,她就是真的傻子了。溫蘭心找自己的靠山,可是這一次,她連電話都打不通了。前幾天還跟自己你儂我儂的王董,竟然將自己拉黑了!可惡,真是可惡!
然而,這都不是結果。很快,網絡之上,她的黑歷史全部被扒了出來。包括她擠兌同期演員,苛責自己的助理,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。幾乎一件不漏,全部都被扒了出來。
得罪大V、得罪鳳凰娛樂太子爺,她還想順利脫身?溫蘭心太看得起自己了。不是所有的人,都可以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的。一夕之間,從天堂落入地獄,說的就是溫蘭心的現狀。
當陸嘉應的聲音,被立體環繞音播放出來的時候,整個空間之中,只剩下這麽一個純凈的聲音。莫少林敲了敲手指,這個女孩兒,真的很棒!
《逆風》這首歌曲,是好友推薦給自己的。他沒有想到,現在的流行樂壇,還有這樣一顆明珠。影子的名字,自然是聽過。但是,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直觀的感受到來自心靈的沖擊。她的確稱得上靈魂創作者。
聽了一遍,莫少林覺得還不夠,設置了單曲循環。他的手指跳躍著,想象如果自己來演奏逆風,會是什麽樣的畫面。越聽,他覺得這曲調越來越順耳。每一次曲調的起伏,都將聽眾帶入其中,隨著樂曲旋轉、跳躍。
然而,就在他沈浸在音樂之中的時候,砰地一聲,房間門被人推開了。這裏是他的創作室,可是偏偏總是有人喜歡進來打擾他。莫少林不悅的看向來人。
“少林,明天就是雨欣的家長會了,我這邊有個會議走不開,你去給孩子開家長會吧!”來人風風火火的,精致的妝容,大牌的服裝。可是,眼神之中的期待,卻怎麽也掩飾不了。其實,她在門口猶豫了好久,才推門進來的。
牟染月,也就是莫少林的妻子。身高一米七五,加上十厘米的高跟鞋,承托得她整個人英氣十足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她們夫妻之間,溝通已經成了最大的問題。
年輕時候的莫少林,還不是現在這個國寶級的鋼琴家,他只是喜歡彈鋼琴,是一個國際樂團裏的鋼琴手。跟牟染月的結合,可以說是水到渠成。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青梅竹馬。雙方的父母也都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。
對莫少林而言,跟誰結婚都沒差。既然染月是父母希望的兒媳,他也不討厭對方。自然而然,他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他不知道的是,牟染月其實一直都傾慕著他。
婚後的生活,也如同長輩所預料的一般。夫妻生活還算是和諧,只不過,牟染月越來越強勢。她不甘心!為什麽自己的付出,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?為什麽在丈夫的臉上,永遠看不到驚喜和期待?
身為上市公司女總裁,牟染月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。雖然,以她四十歲的年紀,能夠坐到這個位置,跟家裏的扶持密不可分。可是,如果真的沒有能力,只會被那些股東玩得團團轉。在公司,牟染月是強勢的。
然而,她的這份強勢,被她無形的帶回了家。丈夫不是她的下屬,也不是公司的股東。她弄錯了自己的身份,將莫少林越推越遠。
“進來之前,不是應該先要敲門的嗎?”莫少林沒有直接回答妻子的話,而是挑起眉,看向牟染月。在家裏,她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麽正式嗎?不是應該怎麽舒適,怎麽來嗎?
“哦,少林,我以為你沒有在忙。”實際上,丈夫的確沒有在忙,只是在聽音樂而已。他為什麽這樣對待自己?牟染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丈夫,他越來越陌生了。
“明天我也沒空。”莫少林想起自己的女兒,就頭疼。小小年紀,就非常勢利。在長輩面前裝乖賣好,到了同輩和同學面前,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。要不是好幾次被他看了個正著,他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長成了這副模樣。
他承認,自己這個父親也有責任。可是,等他發現女兒的那些不好的習慣的時候,孩子已經大了,根本不會聽他的意見。最重要的是,牟染月太過寵溺女兒,她似乎沒有覺得孩子長歪了。
莫少林沒有撒謊,他明天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。他最近收到了格萊美音樂大獎組委會的邀請,明天就要飛到美國去。好朋友艾倫極力邀請他,一定要去參加這次評審會。他已經答應下來,自然不好再改期。
可是,牟染月不相信。她覺得自己丈夫在推脫,在找借口。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嗎?為什麽丈夫如此冷漠?原本期待的眼神,變得憤懣,牟染月覺得耳邊的音樂就是在嘲笑她的可憐。
她不過是想借女兒的事情,讓丈夫多關註到自己。誰知道,他不僅不管女兒,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。音樂!又是音樂!她走過去,一下子關掉了正在單曲循環的《逆風》。
戛然而止的音樂,讓空氣中緊張的氛圍更加濃重了。
“不可理喻!”莫少林站起身來,他不想面對自己的妻子。她越來越任性了!難怪女兒現在變成了這幅模樣,都是跟這個母親學的。
“莫少林,你給我站住!”牟染月不顧自己的形象,大聲喊道。
“牟董事長,您還有什麽吩咐?”莫少林停住了腳步,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,背對著牟染月。握緊拳頭,他不想吵架。
“我要跟你離婚!”牟染月口不擇言,她並不是真的想要離婚。這是她能夠想到的,唯一的可以要挾丈夫的地方。
“好啊!我同意,你把離婚協議書寫好,拿給我簽字就行。”某少林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,直接走了出去。這裏的空氣太壓抑了,他需要出去走走,透透氣。
牟染月看著毫不猶豫離開的丈夫,還有那句直戳心窩子的話。她覺得,天都塌下來了。怎麽辦?這個家難道就這麽散了?
就在這個時候,她手提袋裏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。會是莫少林嗎?牟染月還帶著一絲絲的期待,當她拿出手機,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。
本來,牟染月不打算接這個電話,她現在心情不好。可是煩人的鈴聲總在耳邊圍繞,似乎昭示了對方的決心:她要是不接,電話就會一直響。
“餵,我是牟染月。”
“你說什麽?我馬上來!”上一句話還有氣無力的,下一句牟染月立刻瞪大了眼睛。電話是從醫院打過來的,對方是學校的教導處主任。他告訴牟染月,她的女兒因為跟同學打架,進了醫院。
家裏,早已經沒有了莫少林的蹤跡。牟染月自己開著車,一路狂奔到了醫院。來到電話裏老師告知的病房門口,牟染月沖了進去。
“雨欣,你怎麽樣了?”她看到自己的女兒,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之上。額頭之上,還被紗布給包了起來。顯然,這一次打架,她傷到了頭部。
“媽媽,我疼!”莫雨欣看到自己媽媽來了,眼前一亮。可是再往後看,沒有人了?爸爸不是最近在家嗎?他為什麽不來看自己?莫雨欣不高興的嘟了嘟嘴。
“你是怎麽搞的?怎麽還把自己給弄傷了?醫生怎麽說呀?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牟染月擔心的看著女兒的頭部。學校這是怎麽弄的,學生打架還打到醫院來了。她要去找校長,她家孩子不能白白挨打。
“爸爸呢?他怎麽沒有來?”莫雨欣根本沒有聽到媽媽的問話,她以為至少爸爸會來醫院看一下自己的。為什麽只有媽媽一個人過來?
牟染月的眼眸垂了下來,掩藏住自己眼裏的情緒。
“你爸爸不知道你在醫院,我接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。”難道要告訴女兒,她剛剛才跟莫少林大吵了一架?
“哪一位是莫雨欣的家屬,請跟我來一下。”病房門口,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看向牟染月。舉了舉手上的病歷卡,示意她跟自己出來。
“寶貝,你在這裏等著媽媽。媽媽去問一下醫生你的情況。”牟染月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帶淩亂的衣服和頭發。
莫雨欣點點頭,目送自己媽媽離開。哎,該怎麽告訴媽媽,自己這一次是因為有一個女生給常晟送情書,她吃醋了,就揍了對方。當時,她也是太過氣憤了。只想著這個女生好賤,看著她的臉就討厭。
常晟是這學期才轉到她們學校的轉學生,俊俏的長相、憂郁的氣質,吸引了很多女生的關註。他成了西塔中學大家公認的校草。只不過,這個校草話特別少,在學校也習慣獨來獨往。
西塔中學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學校。歐式的建築風格,最好的師資配置。加上最新的教學設備和教學方式,讓它成為了有錢人家子弟的首選。
常晟因為身體原因,從Z市轉到了京城念書。常媽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西塔中學,他倒是無所謂,在哪裏念書都是一樣的。
但是,有一點,無論是在原來的學校,還是西塔中學,他都是備受矚目的。其實,他不喜歡大家打量的目光。甚至,他是厭惡的。他跟普通人一樣,兩只眼睛、一個鼻子、一張嘴巴。偏偏有的女生就看中了他這張皮相,還死纏爛打。
“醫生,我的女兒怎麽樣了?她沒事吧?”牟染月跟著醫生一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,在醫生的示意下,她坐到了醫生的對面。
“莫雨欣媽媽,是吧?你女兒倒是沒事,可是別人有事。你們家是怎麽教育孩子的?她把同學的手指都扳斷了。現在對方的家屬還沒有來,我提前告知一下你雙方的病情。看吧,這是你女兒和那個同學的病歷。”
看在牟染月還算講理的份上,醫生大方的將對方的病歷也拿給她一起看了。就是希望到時候對方的家長來了,她們可以好好談一談,不要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的。
這個時代的孩子,誰家的不是寶貝?而且,聽說這兩孩子都是西塔中學的。能夠在那所學校念書的人,非富即貴。他們醫院也惹不起,只要不連累到醫院就好。
牟染月先看了對方的病歷,翻看了醫生的診斷結果,她真的難以置信。自己的女兒,怎麽會把對方打這麽慘?天啊!莫雨欣這是隨了誰的性格?無論是她還是莫少林,都不是這樣的人啊。
當她看到雨欣的病歷的時候,她楞住了。自己是O型血,莫少林是B型血。怎麽生出來的A型血的女兒?他們醫院是不是弄錯了?
於是,她指著報告對醫生說道:“醫生,你們是不是弄錯了,我女兒不可能是A型血的。”
“這位女士,我以我的人格擔保,我們醫院絕對不會出這麽低級的錯誤。而且,您女兒的血液樣本,是我親自取的,送到的化驗室。您有任何懷疑,我們可以現在就為您檢測。如果,您不信任我們,可以去別的醫院檢查。肯定不會出錯的!”
醫生莫名其妙的看向這個家長,自己女兒是什麽血型的她都不知道嗎?這是怎麽當父母的!
你還別說,牟染月因為忙工作,很少時間關心女兒的身體。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女兒是A型血的事情。這不可能!一定是哪裏出錯了!就在牟染月恍惚的剎那間,醫生辦公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了。
“誰是莫雨欣的家長?給我滾出來!”一聲爆喝,讓空氣中凝聚了緊張的氣氛。
“你就是莫雨欣的家長?”大門被踢開之後,一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。他怎麽也沒有想到,自己女兒好好地在學校被人扳斷了手指。
憤怒之火,幾乎將他點燃。要知道,他的女兒的手,是要彈鋼琴的手、是藝術家的手。現在,被人折斷了。就等於是毀了女兒的未來。他的女兒,那麽乖巧,怎麽可能惹事?
他一把提起凳子上的牟染月,拖著她就往外面走。
“哎,這位家屬,請您冷靜。這裏是醫院,不能喧嘩打架的。請您松手,好嗎?”醫生連忙站了起來。他沒有想到,對方家屬脾氣如此火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昨天等了很久V章的小天使們,抱歉,跟編編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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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上這首歌的詞曲都是她創作的,應該沒有人比她更了解這首歌想要表達的情感。不由自主的, 陸嘉應進入了狀態,她的腦海裏浮現的是那天賽車的畫面。每一次驚心動魄、每一次驟然深吸的空氣,仿佛就在身邊。
錄音老師對著海成大叔豎起了大拇指, 這個聲音, 超級讚!然後, 陸嘉應聲音間隙,海成的B-BOX接上。兩相配合之下, 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震撼。至少, 錄音老師已經聽起了雞皮疙瘩。
對於他這種常年工作在錄音棚的人,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聲音, 一年也不會超出三個。
他聽過無數的樂曲,或高昂、或低吟。這一首歌,直擊心靈,讓他仿佛回到了青春飛揚的少年時期。那種敢與日月爭光輝的勇氣和決心;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;那種壓抑與不甘的釋放。一個字, 爽!
他敢打賭, 這首歌絕對是新歌榜榜首,毫無疑問。嘉應和海成大叔都全身心的投入了這首歌曲的錄制中,一次又一次, 他們總能在錄音中發現瑕疵或者需要改進的地方。然而,外面已經鬧翻天了!
門口的助理快要哭出來了,怎麽辦?難道要進去打擾他們?
“我們要見影子!讓影子出來!”
“就是,就是。影子!影子!影子!”
“身為粉絲,我們有權利要求見她。既然她在公司裏面,為什麽不讓她出來見見我們?”
“影子,無論你長什麽樣,我們都支持你!你出來見見我們,好嗎?”
……
說白了,大多數的粉絲還是不相信微博上的照片。之所以堵在鳳凰娛樂門口,還是為了讓公司給他們一個交代,讓他們知道微博上的照片,究竟是不是影子本人。
海彥宏也就是海成的父親,鳳凰娛樂的老總,在這個時候,站了出來。陸嘉應這個孩子,他是見過的。可以稱得上音樂天才!當初兒子發現了這顆明珠,將她捧了起來。現在看來,她不僅是顆明珠,還是一顆搖錢樹。
其實,眼前的事情也不算是壞事。利用好了,還會將影子的名氣擴大好幾倍。海彥宏最擅長的就是危機公關,不然也不會將鳳凰娛樂經營得這麽有聲有色。雖然剛才在辦公室氣急敗壞的罵了一通,到底這件事從壞的局面轉變成好的局面,關鍵還得由他來處理。
“各位,請大家冷靜一下。我是鳳凰娛樂的海彥宏。首先,我非常感謝大家對影子的喜歡和支持。不僅是你們,連我也非常喜歡影子。其次,我來解答一下大家的疑惑。你們看,這是你們在網上看到的影子嗎?”
海彥宏將自己身後的中年婦女讓了出來。就在這一刻,大門口的粉絲一下子又激動了起來。對的,對的,這個人就是微博上所說的影子。事實真的像網上說的那般嗎?
“影子!影子!影子!”
門口的喧囂聲,幾乎讓門衛和保安控制不住大家想要湧進來的趨勢。
“好了,請大家安靜,安靜!”海彥宏不得不提高聲音,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。
“下面,請這位女士跟大家說一說,具體是怎麽一回事吧?”海彥宏的聲音,讓門口的粉絲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。他們非常好奇,影子究竟是不是她?
“大家好,我叫李廣珍,我是鳳凰娛樂主持人王子涵的母親。這是我的身份證。如果你們不相信,站在我旁邊的就是我的女兒,你們看看,我們一看就是母女倆吧?明天是我女兒的生日,我好不容易托人找到鳳凰娛樂錄音室,想要錄制一首歌《影子》送給我的女兒。”
說到這裏,李廣珍轉頭慈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。
“本來,這是一件秘密的禮物。卻被有心人聽成了我就是影子,而且散播出來了。這讓我不得不提前曝光了我精心準備的禮物,還造成了大家的誤解。如果讓你們失望了,我表示抱歉。我不是你們喜歡的影子,這是一場誤會。”
這一段對話,被鳳凰娛樂以直播的形式,第一時間上傳到了網絡之上。那些喜歡影子的人,一下子平息了躁動。原來照片上的人,的確不是影子。這些大V們,也真是太讓人失望了!
於是,被戲弄了的粉絲們,將矛頭紛紛對準大V們。一時之間,影子成了熱搜榜排名第一,而且似乎熱度持續上升,沒有下降的趨勢。
“海總,就算她不是影子,你能告訴我們,今天真的是影子在錄制新歌嗎?”門口的粉絲並沒有放棄,她們的目的非常簡單。就是看看影子而已,她們喜歡了影子這麽久,這個要求不過分吧?
錄音棚裏面,《逆風》終於完成了錄制。陸嘉應整個人也精疲力盡了,錄制歌曲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簡單。她癱坐在椅子上,一動也不想動。思緒,似乎還沈溺在歌曲之中。
“海哥,你們錄制好了嗎?”小助理實在是等不及了,悄悄的打開錄音棚的大門進來了。
“小阮,有事嗎?我們剛剛錄完。”海成好奇的看了過去。小阮不像是這麽不懂事的人,難道外面出什麽事了?
“海哥,不好了。”等小阮將外面的情況都說了一遍之後,海成和陸嘉應都呆住了。誰知道,就是她們錄音的這段時間,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情。
陸嘉應看向海成,這件事應該怎麽辦才好?
“小阮,你帶著影子先躲到地下室我的車上。其餘事情交給我!”海成表情嚴肅,居然有人在他的地盤上找他的麻煩。呵呵,既然對方先挑釁的,就別怪他不客氣。
“海成大叔,會不會很麻煩?”陸嘉應不放心的問道。這件事,應該不好處理吧?
“嘉應,你要相信我。”
陸嘉應跟著小阮走了,她沒有想到,只是一次錄音,就牽扯出這麽多事情。坐到海成大叔的車上,陸嘉應掏出手機,才知道這一次事情真的是弄大了。
鳳凰娛樂門口,還沒等海彥成回答粉絲的問題,海成走了出來。他的出現,引起了門口粉絲的一陣激動。要知道,海成可是影子的經紀人,在場,只有他沒有理由說不知道影子的信息。
“在我說話之前,我想請大家聽一首歌。”海成一個響指,他後面的團隊表示一切OK。音樂聲響起來的時候,粉絲們自覺的安靜了下來。
現在正在播放的,就是剛才新鮮出爐的《逆風》。當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,全場安靜了。
風的味道,你知道嗎?
或許如同箭頭一般的突破,有點淡淡的疼痛。
左手畫圈,揮灑自如。
右手握拳,分秒必爭。
每一次加速,伴隨著鼓點般的心跳。
每一次轉彎,都像是一場華麗的舞蹈。
每一次跳躍,帶著必勝的勇氣和力量。
……
地下室,小阮崇拜的看著陸嘉應。這首歌真的太好聽了,她非常非常喜歡。本來就是影子的粉絲,能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到偶像,她手心都出汗了。好緊張,好激動,感覺小心臟都要跳出來了。
拿出自己的筆記本,小阮小心翼翼的問道:“影子,我是你的鐵粉。可以幫我簽個名嗎?”
陸嘉應還不能很好的適應這個角色,她楞了一下,然後微笑著接過了筆記本。看得出來,這是小阮日常工作的筆記本,並不是專門準備的。也是,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機會跟偶像單獨相處。
“小阮姐,不用客氣。多謝你和海成大叔對我的維護。”陸嘉應簽下自己的大名,這是她送出去的第一個簽名。不僅是對於小阮來說有特別的意義,就是對陸嘉應自己,也是有不小的影響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寫的歌曲會這麽受歡迎。她有點受寵若驚,還有點不安。自己能夠當得起粉絲的這份信任和喜歡嗎?第一次,她開始懷疑自己。
海彥宏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,好樣的!沒看見粉絲的情緒已經緩和了嗎?他同樣不讚成陸嘉應這個時候出現在臺前。她還是一顆小樹苗,如果因為過早出現在大眾面前而迷失自我的話,那就可惜了。
按照他的想法來說,像陸嘉應這樣有音樂天賦的人,說是百萬挑一也不過分。海彥宏雖然愛錢,他更加惜才。身處娛樂圈這個大染缸,創作人受到外界的影響太大了。
單曲循環了三遍,大家都還意猶未盡。這個時候,海成再次站了出來。
“首先,我要聲明一點,我也是影子的忠實粉絲。以下的話,我都是站在一個鐵粉的立場說的。我喜歡影子和她的音樂,我希望她能夠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、更多的故事。更為重要的一點,我尊重影子的選擇。她不出現在大家面前,肯定是有原因的。你們能夠理解嗎?”
這些話,海成發自肺腑。當初第一次看到那個還有點營養不良的女孩子的時候,他至今還記得自己的震撼和鼻酸。陸嘉應,這個讓他費盡心思維護的女孩子,一定值得最好的呵護。
在海成保證從明天起,各大網站可以免費下載《逆風》之後,粉絲們自發的有組織的離開了。這一趟,她們沒有白來!海成說得對,愛她就要尊重她,更要保護她!
這一次鳳凰娛樂的直播視頻,毫無疑問,整整一個星期,占據著微博的熱搜頭條。那些尚且不認識、沒聽過影子歌曲的人,都被這首《逆風》所打動。
好些人,他們不追星,也不關註娛樂消息。但是,這首影子的新歌,確確實實的唱進了他們的內心深處。中年人緬懷自己的青春,青年人感悟自己的當下,而少年渴望著這份掙脫束縛的勇氣和力量。
“表哥,你這麽英明神武,怎麽不早一點告訴我照片中的人不是影子?害我扼腕嘆息了好久。”劉越對著電話抱怨道。他花了好大的決心,才堅定了就算是影子是照片中的中年婦女,他也要繼續做她的鐵粉。
“呵呵,你自己不會分析,現在倒是來埋怨我了?”常晟從書桌旁站了起來,他看著櫃子裏自己收集的和影子有關的信息。和影子有關的新聞、影子創作的歌曲、凡是提到影子的雜志,堆了滿滿一櫃子。
他對她如此熟悉,怎麽可能看錯。她是他的精神支柱啊!
“好吧,算我笨,或許我真的不夠了解影子。不過,表哥,她的新歌真好聽。聽了她的聲音,我敢打賭,她絕對不超過25歲。這麽一想,我的影子說不定跟我同齡呀?她就是我的女神!”
劉越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發生在鳳凰娛樂門口的視頻。逆風真的超級好聽,明天一早,他一定要把逆風下載下來,然後設置成自己手機播放器的單曲循環。
常晟掛掉劉越的電話。原來你真的是個女人!他撫摸著自己買回來的影子創作的歌曲唱片,真的好想有機會見見你。如果,你還不打算露面,沒關系,我等你!
“啊,你們看,她真的不是影子!”魏巍她們幾個人都來到了朱夢琪家裏,這麽大的事情,她們怎麽能不關註。這個時候,她們正看著電腦裏面的直播視頻。李廣珍當場承認,她不是影子。
“看吧,這是王子涵的微博,她還發過她們的全家福。聽說,她母親是一個會計。她怎麽可能是影子,那些炒作的人也太可惡了。竟然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。”吳丹用手機翻出王子涵的微博,展示了她們家的全家福。
“噓,你們聽!”朱夢琪聽到視頻裏傳來的歌聲,耳朵都豎了起來。錯不了,這肯定是影子的聲音。原來,她是個女生!
幾個女孩子激動的抱在了一起,不僅僅是因為聽到了影子的新歌。她的聲音,還在訴說著一個不屈的靈魂。影子真的是她,而不是他!
孫媽媽知道了影子的消息,高興得在屋子裏打轉。不行,她一定要找一個人分享這個好消息。要是不說出來,她會憋壞的。於是,孫媽媽激動地推開了兒子的健身房大門。
“小義義,媽媽要給你聽一首歌。我覺得,它是為你量身打造的。”孫媽媽舉起手中的手機,網上已經有人單獨將視頻中影子的新歌《逆風》摘了出來。雖然音質不夠好,可是仍然擋不住它強大的震懾力。
孫義博放下手中的啞鈴,不用說,肯定是跟影子有關的信息。只有影子,才會讓自己媽媽如此激動。
音樂在空曠的健身房響了起來,這個空間給予了它足夠的共鳴聲。當一個清亮的女聲出來的時候,孫義博楞住了。這個聲音有點熟悉,他好像在哪裏聽到過。
歌詞搭配著旋律,只有兩個字,完美!孫義博不自覺的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的賽車,空氣中,似乎還彌漫著茉莉花的香味,這是陸嘉應身上的味道。這首歌,仿佛為他量身打造。他喜歡裏面的歌詞,也喜歡這個曲調。搭配著B-BOX,讓人百聽不厭。
不知不覺,歌曲已經循環了三遍。
“臭小子!好聽吧?不會嘲笑媽媽是影子的粉絲了?”孫媽媽拍了拍傻兒子的肩膀,好小子,個頭也長得太快了。
“怎麽會,媽媽,我從來都是支持你的任何行為和決定。”孫義博暗自記下了歌名,一定要把它下載到自己手機上,太好聽了!他不知道的是,自己就是這首歌曲的主人翁。
“好啦,媽媽不打擾你鍛煉了。我們剛才成立了影子粉絲團,我可是團長,我要忙去了。”
孫義博無語的看著自己的媽媽,她是名副其實的潮媽。也不知道自己老爸這麽嚴肅的軍人,怎麽會跟老媽走到了一起?哎,緣分真是奇妙!
這一天中午,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視頻面前喜極而泣。這場微博的風波,在鳳凰娛樂的直播視頻之後,漸漸平息了下去。
幾個大V的人氣一落千丈,每天都有人在他們的微博下指責他們。但是,他們都默不作聲。影子的粉絲真是太可怕了。最可怕的是,那個叫溫蘭心的女人,將所有的矛頭,都拋給了他們!
香格裏拉別墅,溫蘭心第一次摔了自己面前的茶杯。什麽東西!這些大V們竟然敢反咬她一口。雖然他們沒有指名道姓的說出,這一切都是她策劃的。但是露出的線索,已經讓好些人摸到了她的微博下面。
更可氣的是,這件事,不僅沒有曝光影子,反而讓她的名氣直線上升。她的新劇宣傳完全泡湯了!這個結果,她一點也不接受。憑什麽觀眾這麽賣影子的面子?憑什麽連公司都如此維護影子?
看了鳳凰娛樂直播的視頻,溫蘭心直覺,影子在公司高層裏面一定有人。不然,不可能鳳凰娛樂的皇上和太子爺會站出來為影子說話。要知道,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事情。
有的人就是這樣,從來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。如果事情不順利了,那一定是攔路虎的錯。她從來沒有想過,自己憑什麽事事占先?
“蘭姐,糟了,公司查到了我的身上,怎麽辦?”溫蘭心還沒有從憤怒的情緒中緩解過來,就接到了自己助理的電話。
真是沒用!這點風浪都承受不起。看來,自己是時候換一個助理了。溫蘭心沒有回答,直接掛斷了電話,然後將其拉黑。就讓這個棄子來替自己背鍋吧,發揮一下她最後的光和熱。
啪啪啪,溫蘭心一個電話撥了出去。一陣撒嬌賣萌之後,她手指纏繞著自己的卷發,嬌滴滴的說道:“王董,您不知道,我可冤枉了。剛才我才得知,我的助理竟然瞞著我出賣公司的信息。天啦,我怎麽也沒有想到,自己身邊竟然待著這麽一個心懷不軌之人。”
“嗯,是的,您果然英明。她就是被那些大V們用錢收買了。王董,我好害怕。要是她出面的時候,打著我的名義,這可怎麽辦才好。您知道的,我從來不關心這些八卦的事情。”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您最好了。嗯嘛,送您一枚香吻。”
溫蘭心可憐的助理替她擔下了所有的責任。可是,這其中的關節,瞞不了海成。他說過,誰都不可以欺負陸嘉應。溫蘭心既然敢出手對付嘉應,就要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。
影子的新歌在網上掀起了一股熱潮。然而,溫蘭心卻發現,上一次跟自己還交談甚歡的周導最近一點動靜都沒有。直到網上公布了周導最新電影的女主角,她才知道,自己被棄角了。而且,原本通告不斷、廣告接到手軟的她發現自己最近竟然無事可做了。
如果直到現在,她都還不知道自己被雪藏的話,她就是真的傻子了。溫蘭心找自己的靠山,可是這一次,她連電話都打不通了。前幾天還跟自己你儂我儂的王董,竟然將自己拉黑了!可惡,真是可惡!
然而,這都不是結果。很快,網絡之上,她的黑歷史全部被扒了出來。包括她擠兌同期演員,苛責自己的助理,還有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。幾乎一件不漏,全部都被扒了出來。
得罪大V、得罪鳳凰娛樂太子爺,她還想順利脫身?溫蘭心太看得起自己了。不是所有的人,都可以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的。一夕之間,從天堂落入地獄,說的就是溫蘭心的現狀。
當陸嘉應的聲音,被立體環繞音播放出來的時候,整個空間之中,只剩下這麽一個純凈的聲音。莫少林敲了敲手指,這個女孩兒,真的很棒!
《逆風》這首歌曲,是好友推薦給自己的。他沒有想到,現在的流行樂壇,還有這樣一顆明珠。影子的名字,自然是聽過。但是,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麽直觀的感受到來自心靈的沖擊。她的確稱得上靈魂創作者。
聽了一遍,莫少林覺得還不夠,設置了單曲循環。他的手指跳躍著,想象如果自己來演奏逆風,會是什麽樣的畫面。越聽,他覺得這曲調越來越順耳。每一次曲調的起伏,都將聽眾帶入其中,隨著樂曲旋轉、跳躍。
然而,就在他沈浸在音樂之中的時候,砰地一聲,房間門被人推開了。這裏是他的創作室,可是偏偏總是有人喜歡進來打擾他。莫少林不悅的看向來人。
“少林,明天就是雨欣的家長會了,我這邊有個會議走不開,你去給孩子開家長會吧!”來人風風火火的,精致的妝容,大牌的服裝。可是,眼神之中的期待,卻怎麽也掩飾不了。其實,她在門口猶豫了好久,才推門進來的。
牟染月,也就是莫少林的妻子。身高一米七五,加上十厘米的高跟鞋,承托得她整個人英氣十足。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,她們夫妻之間,溝通已經成了最大的問題。
年輕時候的莫少林,還不是現在這個國寶級的鋼琴家,他只是喜歡彈鋼琴,是一個國際樂團裏的鋼琴手。跟牟染月的結合,可以說是水到渠成。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青梅竹馬。雙方的父母也都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。
對莫少林而言,跟誰結婚都沒差。既然染月是父母希望的兒媳,他也不討厭對方。自然而然,他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。他不知道的是,牟染月其實一直都傾慕著他。
婚後的生活,也如同長輩所預料的一般。夫妻生活還算是和諧,只不過,牟染月越來越強勢。她不甘心!為什麽自己的付出,沒有得到同等的回報?為什麽在丈夫的臉上,永遠看不到驚喜和期待?
身為上市公司女總裁,牟染月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。雖然,以她四十歲的年紀,能夠坐到這個位置,跟家裏的扶持密不可分。可是,如果真的沒有能力,只會被那些股東玩得團團轉。在公司,牟染月是強勢的。
然而,她的這份強勢,被她無形的帶回了家。丈夫不是她的下屬,也不是公司的股東。她弄錯了自己的身份,將莫少林越推越遠。
“進來之前,不是應該先要敲門的嗎?”莫少林沒有直接回答妻子的話,而是挑起眉,看向牟染月。在家裏,她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麽正式嗎?不是應該怎麽舒適,怎麽來嗎?
“哦,少林,我以為你沒有在忙。”實際上,丈夫的確沒有在忙,只是在聽音樂而已。他為什麽這樣對待自己?牟染月難以置信的看著丈夫,他越來越陌生了。
“明天我也沒空。”莫少林想起自己的女兒,就頭疼。小小年紀,就非常勢利。在長輩面前裝乖賣好,到了同輩和同學面前,就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。要不是好幾次被他看了個正著,他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長成了這副模樣。
他承認,自己這個父親也有責任。可是,等他發現女兒的那些不好的習慣的時候,孩子已經大了,根本不會聽他的意見。最重要的是,牟染月太過寵溺女兒,她似乎沒有覺得孩子長歪了。
莫少林沒有撒謊,他明天的確有很重要的事情。他最近收到了格萊美音樂大獎組委會的邀請,明天就要飛到美國去。好朋友艾倫極力邀請他,一定要去參加這次評審會。他已經答應下來,自然不好再改期。
可是,牟染月不相信。她覺得自己丈夫在推脫,在找借口。孩子是她一個人的嗎?為什麽丈夫如此冷漠?原本期待的眼神,變得憤懣,牟染月覺得耳邊的音樂就是在嘲笑她的可憐。
她不過是想借女兒的事情,讓丈夫多關註到自己。誰知道,他不僅不管女兒,還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。音樂!又是音樂!她走過去,一下子關掉了正在單曲循環的《逆風》。
戛然而止的音樂,讓空氣中緊張的氛圍更加濃重了。
“不可理喻!”莫少林站起身來,他不想面對自己的妻子。她越來越任性了!難怪女兒現在變成了這幅模樣,都是跟這個母親學的。
“莫少林,你給我站住!”牟染月不顧自己的形象,大聲喊道。
“牟董事長,您還有什麽吩咐?”莫少林停住了腳步,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,背對著牟染月。握緊拳頭,他不想吵架。
“我要跟你離婚!”牟染月口不擇言,她並不是真的想要離婚。這是她能夠想到的,唯一的可以要挾丈夫的地方。
“好啊!我同意,你把離婚協議書寫好,拿給我簽字就行。”某少林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,直接走了出去。這裏的空氣太壓抑了,他需要出去走走,透透氣。
牟染月看著毫不猶豫離開的丈夫,還有那句直戳心窩子的話。她覺得,天都塌下來了。怎麽辦?這個家難道就這麽散了?
就在這個時候,她手提袋裏的手機驟然響了起來。會是莫少林嗎?牟染月還帶著一絲絲的期待,當她拿出手機,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。
本來,牟染月不打算接這個電話,她現在心情不好。可是煩人的鈴聲總在耳邊圍繞,似乎昭示了對方的決心:她要是不接,電話就會一直響。
“餵,我是牟染月。”
“你說什麽?我馬上來!”上一句話還有氣無力的,下一句牟染月立刻瞪大了眼睛。電話是從醫院打過來的,對方是學校的教導處主任。他告訴牟染月,她的女兒因為跟同學打架,進了醫院。
家裏,早已經沒有了莫少林的蹤跡。牟染月自己開著車,一路狂奔到了醫院。來到電話裏老師告知的病房門口,牟染月沖了進去。
“雨欣,你怎麽樣了?”她看到自己的女兒,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之上。額頭之上,還被紗布給包了起來。顯然,這一次打架,她傷到了頭部。
“媽媽,我疼!”莫雨欣看到自己媽媽來了,眼前一亮。可是再往後看,沒有人了?爸爸不是最近在家嗎?他為什麽不來看自己?莫雨欣不高興的嘟了嘟嘴。
“你是怎麽搞的?怎麽還把自己給弄傷了?醫生怎麽說呀?有沒有傷到哪裏?”牟染月擔心的看著女兒的頭部。學校這是怎麽弄的,學生打架還打到醫院來了。她要去找校長,她家孩子不能白白挨打。
“爸爸呢?他怎麽沒有來?”莫雨欣根本沒有聽到媽媽的問話,她以為至少爸爸會來醫院看一下自己的。為什麽只有媽媽一個人過來?
牟染月的眼眸垂了下來,掩藏住自己眼裏的情緒。
“你爸爸不知道你在醫院,我接到消息就立刻趕過來了。”難道要告訴女兒,她剛剛才跟莫少林大吵了一架?
“哪一位是莫雨欣的家屬,請跟我來一下。”病房門口,一個醫生模樣的人看向牟染月。舉了舉手上的病歷卡,示意她跟自己出來。
“寶貝,你在這裏等著媽媽。媽媽去問一下醫生你的情況。”牟染月起身,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帶淩亂的衣服和頭發。
莫雨欣點點頭,目送自己媽媽離開。哎,該怎麽告訴媽媽,自己這一次是因為有一個女生給常晟送情書,她吃醋了,就揍了對方。當時,她也是太過氣憤了。只想著這個女生好賤,看著她的臉就討厭。
常晟是這學期才轉到她們學校的轉學生,俊俏的長相、憂郁的氣質,吸引了很多女生的關註。他成了西塔中學大家公認的校草。只不過,這個校草話特別少,在學校也習慣獨來獨往。
西塔中學是京城有名的貴族學校。歐式的建築風格,最好的師資配置。加上最新的教學設備和教學方式,讓它成為了有錢人家子弟的首選。
常晟因為身體原因,從Z市轉到了京城念書。常媽媽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西塔中學,他倒是無所謂,在哪裏念書都是一樣的。
但是,有一點,無論是在原來的學校,還是西塔中學,他都是備受矚目的。其實,他不喜歡大家打量的目光。甚至,他是厭惡的。他跟普通人一樣,兩只眼睛、一個鼻子、一張嘴巴。偏偏有的女生就看中了他這張皮相,還死纏爛打。
“醫生,我的女兒怎麽樣了?她沒事吧?”牟染月跟著醫生一起來到了他的辦公室,在醫生的示意下,她坐到了醫生的對面。
“莫雨欣媽媽,是吧?你女兒倒是沒事,可是別人有事。你們家是怎麽教育孩子的?她把同學的手指都扳斷了。現在對方的家屬還沒有來,我提前告知一下你雙方的病情。看吧,這是你女兒和那個同學的病歷。”
看在牟染月還算講理的份上,醫生大方的將對方的病歷也拿給她一起看了。就是希望到時候對方的家長來了,她們可以好好談一談,不要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的。
這個時代的孩子,誰家的不是寶貝?而且,聽說這兩孩子都是西塔中學的。能夠在那所學校念書的人,非富即貴。他們醫院也惹不起,只要不連累到醫院就好。
牟染月先看了對方的病歷,翻看了醫生的診斷結果,她真的難以置信。自己的女兒,怎麽會把對方打這麽慘?天啊!莫雨欣這是隨了誰的性格?無論是她還是莫少林,都不是這樣的人啊。
當她看到雨欣的病歷的時候,她楞住了。自己是O型血,莫少林是B型血。怎麽生出來的A型血的女兒?他們醫院是不是弄錯了?
於是,她指著報告對醫生說道:“醫生,你們是不是弄錯了,我女兒不可能是A型血的。”
“這位女士,我以我的人格擔保,我們醫院絕對不會出這麽低級的錯誤。而且,您女兒的血液樣本,是我親自取的,送到的化驗室。您有任何懷疑,我們可以現在就為您檢測。如果,您不信任我們,可以去別的醫院檢查。肯定不會出錯的!”
醫生莫名其妙的看向這個家長,自己女兒是什麽血型的她都不知道嗎?這是怎麽當父母的!
你還別說,牟染月因為忙工作,很少時間關心女兒的身體。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女兒是A型血的事情。這不可能!一定是哪裏出錯了!就在牟染月恍惚的剎那間,醫生辦公室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了。
“誰是莫雨欣的家長?給我滾出來!”一聲爆喝,讓空氣中凝聚了緊張的氣氛。
“你就是莫雨欣的家長?”大門被踢開之後,一個又高又壯的中年男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。他怎麽也沒有想到,自己女兒好好地在學校被人扳斷了手指。
憤怒之火,幾乎將他點燃。要知道,他的女兒的手,是要彈鋼琴的手、是藝術家的手。現在,被人折斷了。就等於是毀了女兒的未來。他的女兒,那麽乖巧,怎麽可能惹事?
他一把提起凳子上的牟染月,拖著她就往外面走。
“哎,這位家屬,請您冷靜。這裏是醫院,不能喧嘩打架的。請您松手,好嗎?”醫生連忙站了起來。他沒有想到,對方家屬脾氣如此火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昨天等了很久V章的小天使們,抱歉,跟編編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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